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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现年63岁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 早年曾接受苏式美术教育,从事绘画和装置创作。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其在行为艺术上的实践,至今已近四十年,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家之一。

这位戏称自己为“行为艺术的老奶奶”(“Grandmother of Performance Ar”)的女人虽然长期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先后旅居德国、荷兰、巴西、美国等地,是标准的“国际公民”,但却是来自中东欧的斯拉夫族裔,她1946年出生于作为巴尔干核心地区的前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在艺术家早年的生活中,父母的经历、战争的暴力、东正教信仰、东欧的社会主义局势等因素都对其成长构成了一定的影响。阿布拉莫维奇的父母都是支持铁托的共产党游击队员,父亲后来成为二战英雄,母亲则是少校军官。与母亲的关系一直是阿布拉莫维奇不能挣脱的心结,长期伴随在其艺术生涯之中。甚至在她成名之后所做表演的时间也要严格按照母亲军人化的管理要求去安排,必须在晚上十点前结束。这些带有某种精神压抑性的烙印或多或少地融入到了其日后的创作当中,正像阿布拉莫维奇某次所说的:“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力量,而我一样都不喜欢,因为它们都暗示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控制。”因而,寻求身心极限状态下的自我解放和某种自由度一度成为阿布拉莫维奇行为艺术创作的内在线索之一。以行为艺术为核心,阿布拉莫维奇逐渐铺陈了一条包括现场表演、影像装置、图片摄影、戏剧、电影、艺术教育等在内的充满激情的艺术道路,不遗余力地致力于行为艺术的创作和推广是她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阿布拉莫维奇创作的大量作品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用触目惊心来描述她的很多作品毫不夸张。

二战之后,(主要是20世纪60年代前后)行为艺术开始逐渐兴起,诸如维托?阿肯锡(Vito Acconci)、赫尔曼?尼特西(Hermann Nitsch)、约瑟夫?波依斯(Joseph Beuys)、艾伦?卡普洛(Allan Kaprow)、奥图?穆厄(Otto Muehl)、君特?布鲁斯(Günter Brus)、瓦莉?伊克斯波特(Valie Export)等人都是这一时期行为艺术的灵魂性人物,而阿布拉莫维奇和同为女性的著名法国行为艺术家奥兰(Orlan)则正是在行为艺术的这一迅猛发展期成长起来的。

阿布拉莫维奇从上世纪70年代至今的创作大体可分为三个时期:从早期单纯以身体为媒介挑战身心极限的一系列尝试(1972-1975),到后来结识德国艺术家乌维?赖斯潘(Uwe Laysiepen,简称乌雷Ulay),开始两人长达十二年的合作伙伴和情侣关系(1976-1989),再到离开乌雷(Ulay)后尝试将行为艺术与其他艺术媒介更广泛地相融合的新的独立性探索(1990年至今)。

从1972年起,阿布拉莫维奇开始以自己的身体为试验材料,通过制造险境及各种自残的手段进行有关身心极限的思考。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是“节奏系列”(Rhythm)。在这些作品中,艺术家或将自己置身于浓烟烈火之间的木质五星(带有某种象征性的“五角星”造型在她以后的创作中曾一再出现)围栏中直至烧伤昏迷、濒临窒息,最后被抢救出来(《节奏5》Rhythm 5, 1974);或者服用下大量的精神类药物,在身体和意识陷入混沌之后等待缓慢复苏(《节奏2》Rhythm 2, 1974);或者重复表演用数把利刃在指缝间进行飞快扎刺的俄式杂耍(《节奏10》Rhythm 10, 1973)。而1974年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实施的《节奏0》则尝试与观众进行互动性表演,通过为观众提供包括带子弹的手枪在内的72种物品,让他们对艺术家的身体进行任意摆布,从而使此系列的作品达到了一个高峰,《节奏0》也是“节奏系列”的最后一件作品。实施于1975年的《托马斯之唇》(Thomas Lips,该作品1993和2005年曾被艺术家两次再度表演过)被很多人视为阿布拉莫维奇艺术生涯中的一件标志性作品,在这件作品中,她将刀割、鞭笞、冰冻等自残手段一并运用,现场效果震人心魄。除此之外,在这一时期(1975年),阿布拉莫维奇还创作了与妓女交换身份的《角色兑换》(Role exchange);同样以探索身体极限为主题的“解脱系列”(《解脱声音》、《解脱记忆》、《解脱身体》),以及《艺术必须是美丽的, 艺术家必须是美丽的》(Art must be Beautiful, Artist must be Beautiful)等许多作品。从这些作品中可以感到死亡意向的逼迫,艺术家对危险情境的探寻,并且通过让危险场景引人注目,制造出观众可参与的现场体验,从而也对观众与表演者之间看与被看的固有关系进行了解构性的重建。

 
 行为    潜能   1980年

                        

 行为   无量之物   1977年

 

 行为 托马斯之唇 1975年

“艺术家不仅应当思考自己如何活着,也应当思考如何死去”

采访者:张鸿滨
艺术家:Marina Abramovic (玛丽娜. 阿布拉莫维奇)

【编者按:标题的这段话是阿布拉莫维奇在2009年荣获意大利“佛罗伦萨双年展终身成就奖”时的获奖感言里的一段话。我们知道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几乎都与死有关,正是因为这是一个用自己的生命去挑战极限、去诠释艺术的人,所以,她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感动!可以说生活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艺术家是幸运的,因为正是有像阿布拉莫维奇这样的人相伴,我们才不至于因为追逐艺术表面的浮华与虚妄而迷失自己。在阿布拉莫维奇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艺术家在场”的行为艺术之后,艺术经纪人张鸿宾采访了阿布拉莫维奇。】
 
张:先从您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回顾展谈起吧。这个名为“艺术家在场”的作品以其观众参与的人数与持续表演的时间又创造了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在近3个月中的700多个小时里,您与1400多人对视并感受着对方或喜、或悲、或兴奋、或焦虑的情绪变化,那一刻您有怎样的精神与生理的体验?您怎样评价这一个作品?

阿: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困难的一次表演,我经历了严重的身体和精神变化和转化。在我完成了700多个小时后,我看什么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看待自己的生命也非常不同了,我以前的一些价值观和想法已不再值得考虑。我发现我自身对简单和明晰有着极大的需求。

 

 行为      艺术家在场   2010年

 张:我注意到您在“艺术家在场”的回顾展中,以场景再现的方式重新演绎了您以前的作品,从而引发了关于行为艺术再表演的思考与讨论。虽然每一次表演都不会完全吻合,然而,它毕竟有悖于“表演具有不确定的本质”(赫伊津哈),因此,行为艺术的再表演是否会削弱作品的神秘感,从而影响到观众参与的热情?

阿:表演是一个基于时间的艺术,表演是一种现场艺术形式。我的观点是,如果艺术家表演一次而且不创造能够重新表演的可能,他将发现他的作品就仅仅是书中的照片或是录像中的材料而已。这是不足够的。我认为重新表演的解决办法是必需的,即便是这个重新表演加上了(表演者)自己的魅力或对作品的想法,以及他自己的个性和自己的展现,但这也是必需的。表演总比单纯的作品(图片)强。这并不意味着重新表演将减少作品的神秘性。重要的是重新表演本身的展现以及其用正确的方式传达给观众们信息的能力。它就像在演奏巴赫的作品那样:既有坏的诠释也有好的诠释。这取决于表演者。

张:您在1972年到1976年的这个时期完成了《节奏Rhythm》的系列作品。在这些作品里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艺术表现的材料,以此来探索人类的身体和心理之间的最大承受极限度。因此,这些作品的实施过程也充满了暴力、血腥与危险,甚至还存在着危及生命的不确定性。所以,在这里我有两个问题:第一,观众以怎样的方式参与到作品里来才是正确与适当的?第二,怎样正确理解这些探索人类身体与精神相关的艺术作品?

阿:正如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曾经说过的——公众使作品完整。所以对我来说,公众是我经历中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在《节奏Rhythm》系列作品中,我在公众面前展现了我所有的恐惧。我不会在我正常生活中这么做。我需要运用公众的力量,以此可以逼迫出自己精神和身体上的极限。在公众面前做这些,就可以让公众以我为镜。如果我可以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恐惧并克服它们,那么公众也可以在他们生命中这么做。
 
张:“情人——长城”是您与乌雷(Ulay)1988年完成的最后一件作品。事隔22年之后,您与乌雷又在“艺术家在场”再次相逢(有报道描述“当乌雷出现在阿布拉莫维奇对面的椅子上时,阿布拉莫维奇不禁潸然泪下,隔着一张桌子,这对曾经同生同死的恋人伸出双手,十指相扣......”)这种梦幻般的场景,使观众无法区分哪一部分是生活的真实,而哪一部分又是艺术的真实,这种意外的、超乎想象的结果,是行为艺术表达的最高境界吗?

阿:我邀请了乌雷(Ulay)作为我“艺术家在场”回顾展的开幕贵宾。所以表演中当他坐在桌子对面的那一刻,也就是现实生活与艺术结合为一体的一刻,就像是为我们一起工作和生活的12年而准备的一样。对于我以及观众们来说,那真是神奇的一刻。
 
张:对“艺术家在场”的评论各式各样,有一种观点认为行为艺术越来越像商业文化与明星造势了,如:“......行为艺术正以明星崇拜的方式进入现代艺术博物馆,”您怎样看待类似的评论?

阿:我非常怀念中世纪艺术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中大部分重要艺术作品都出自无名艺术家之手。艺术家的名字都无法提及只留下了作品。我认为对明星崇拜以及制造艺术家偶像的需求是错误的。这是我们当今文化的后果。一个艺术家需要十分清楚的知道,“建立自我”对其作品来说是个障碍,艺术家应该遵循着谦逊的、有节制的、有雅量的规则,这在其日常生活当中是非常重要的。

 

行为  移动骷髅   2008年

张:您所提倡的“痛苦才能使我们更美好”与尼采的没有痛苦,人只能有卑微的幸福有某种相似的地方。尼采认为伟大的幸福正是战胜巨大痛苦所产生的生命的崇高感。您的人生哲学与艺术理念中是否收到过尼采哲学的影响?

阿:我自己的作品和艺术的哲学并没有受到尼采的影响,但是我个人绝对同意他的观点。如果回顾历史,你可以看到幸福快乐产生不了什么伟大的事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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